你需要多大的信心？▎禅定为什么很重要？▎效法佛陀的榜样 ▎禅那路线图《深度禅修》第一章禅定

（斯）德宝法师音流瑜伽研究

2024-09-02

公元2 ～ 3 世纪云母片岩佛陀坐像（正面）

你需要多大的信心？▎禅定为什么很重要？▎效法佛陀的榜样 ▎禅那路线图《深度禅修》第一章禅定

作者：(斯里兰卡)德宝法师(Bhante Henepola Gunaratana)

译者：聂传炎张安毅

作者简介 德宝法师出生于斯里兰卡，12岁出家，20岁受具足戒。1968年，他受邀前往美国，担任华盛顿佛寺协会的主任秘书，教导佛法课程，指导闭关禅修。德宝法师撰写了很多著作，包括禅修经典《观呼吸》及其姐妹篇《八正道》。德宝法师定期在修行协会或其他地方，带领众人修习内观、正念、慈心禅、禅定及其他法门。自1982年起，德宝法师就担任与人合办的修行协会（Bhavana Society）的住持。

修行协会是个寺院兼闭关中心，位于美国西弗吉尼亚的森林中。他想在远离城市的地方，指导禅修法门，同时充满慈悲，其著作和文章都体现出了这个特点。他阐释了佛教修行的圆满途径，对八正道解说得详尽无遗。此外，他也很重视慈心禅的修习，将它视为正定或三摩地的基石。作为导师，他因为在修行中同时强调三摩地和慈心禅而闻名于世。2000年，德宝法师获得他的母校维迪兰卡拉学院颁发的终生杰出成就奖。

公元2 ～ 3 世纪云母片岩佛陀坐像（侧面）

第一章 禅定

你需要多大的信心？

尽管佛教迥然不同于大多数宗教，并在某些方面更接近于实践哲学，然而，我们即将探讨的实践和教义，却源自小乘佛教。你需要做的，仅仅是降服各种障碍。所有宗教都仰赖于某种信心，亦即暂时接受某种尚未被证实的东西。佛教也不例外。然而，为了修习安止定(absorptionconcentration), 你大可不必成为宗教意义上的佛教徒，因为任何人都能修持禅定。

那么，你需要多大的信心呢？需要皈依佛教吗？需要放弃那些将我们养育成人的传统，或我们深切奉献的理想吗？需要放弃那些你的理智和你对世界的认知力判定为正确的东西吗？

绝非如此。你可以保留当前的价值体系，每次仅仅接受那些你乐意认同并事实上对你有益的东西。不过，你的确需要某种信心，就是那种类似于阅读精彩小说或从事科学实验所需要的信心。你需要“乐意摒除疑虑”。作为实验，我请求你放下任何根深蒂固或油然而生的反感，以便来检验这条道路是否对你有所帮助，并亲自来验证世世代代的人数千年来修证所取得的成就。

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暂时放弃疑虑。然而，即便做到这一点也并非易事，我们的成见根深蒂固，而且通常难于察觉。我们经常发现自身根本没有严格审视过种种成见，甚至浑然不知我们心怀成见，就已然拒绝了某些事物。事实上，这正是禅定之学的魅力所在，我们将在后面加以探讨。禅定训练我们观照内心，并洞察我们做出判断和简单反应的瞬间。这样，我们就能决定自身在多大程度上接受这种瞬时性反应。通过禅定，你完全可以控制这个过程。

这当然会有困难。你需要深深地排除疑虑，以便怀着真信切愿，勇猛精进地修持禅定，然而，修行的深层效果并不能立刻体现出来。不要奢望三心二意地修行两周之后，天堂之门就会开启，灵感的金色阳光会徐徐倾注到你的头顶……如果怀着这种念头，你必然将以失望而告终。

我们所面对的是最幽微的意识，因而很少能够取得顿悟。

禅定为什么很重要？

非慧无以生定，

非定无以发慧。

只有定慧双修，

才能臻于安乐之境，

获得解脱。

这段话谈论的智慧分为两种：首先是世俗智（俗谛）。它可以言说，常人的心智便能够了解。其次是胜义智（真谛）。这种智慧是在最深层次了解事物，难以言说和思维，正所谓“言语道断，心行路绝”。本书向你介绍的是第一种智慧，好让你寻求并发现更高的智慧。

为了寻求这种深入的了解，我们必须探究心灵的本性。下面的巴利文佛经中，佛陀向诸大弟子开示，以解说心灵的本性。它染上无明的根源，以及根除无明的方法。

“诸比丘，此心妙明，清净无碍，但为客尘积垢染著。凡夫昏昧，不能通达真如自相，是故了无所得。

诸比丘，此心妙明，清净无碍，非客尘积垢所能染著。汝等弟子，善慧多闻，乃能通达真如自相，是故智慧增长。”

在这段经文中，佛陀两次谈到了“此心”，前者针对凡夫，后者针对多闻圣弟子。然而，无论是凡夫还是禅修有成者，我们都具有同样的心灵。真如之心皎然清净，如如不动，但我们凡夫却不能理解其光明。就其本质而言，这颗心毫无暗垢、瑕疵和混乱。它最根本的特点，就是能神光内照，其光湛然，朗照四方，周纳万象，非思维所能理解，并处于深深的宁静之中。

然而，我们每个人都有某些东西阻碍了心灵焕发出光明。有些人成功地祛除了上面谈到的“客尘积垢”，智慧日渐增长。这种“客尘积垢”使心灵变得暗昧失色，但并非心灵的真正面目。上述佛经中的“智慧增长”，指的正是本书所说的深度禅定。佛陀说，心灵光明湛然，但凡夫对此浑然不知。简言之，凡夫的无知是因为他们没有修习禅定，而他们没有修习禅定，则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应该去体悟那颗清净光明的本心。

为了修入禅定，我们必须摒除某些所谓的“染污”。“染污”意味着腐化、掺杂和污垢，使心灵蒙上尘垢。染污就如同心智的毒素，能使心灵染上疾病，让人生苦难重重。幸好，这些“染污”是由外界施加的后天影响，并非真如之心的本来面目。

因此，这些“客尘积垢”是我们必须挨除的心相。为了获得“智慧增长”所带来的益处，我们必须了解这些染污的本质，以及槟除染污的办法。我们可以通过观修正念来挨除这些染污，从而证悟本心的光明。

这听似很有趣，也大有裨益，不是吗？

确实如此。然而这并非易事。这条路上陷阱密布，需要了解很多事情。但此书将引导你踏上修证之途！

效法佛陀的榜样

佛陀证悟之后，就前往波罗奈城，向一群弟子初转F轮，这群弟子就是著名的“五比丘”。这些苦行者都很熟悉他。事实上，他们曾经和他共同苦修了六年，然而，佛陀最终认识到苦行的缺点，从此走上中道(Middle Way)。当他靠近五比丘时，他们并没有对他生起特别的恭敬心，还是继续按照旧日同修的惯例，仅仅称呼他为“道友”。他们并不认为他异于常人，不知道他其实早已证悟成道。

佛陀向他们讲述了他的修行所得，并告诉他们，他现在或许可以为他们指点迷津。他也坦言相告，自己其实已经证悟成果，但他们并不相信他的话。佛陀意识到他们的疑虑后，向他们提问：

“诸比丘，我从前曾经告诉过你们，我已经证悟了吗？”

“没有，尊者。”

“诸比丘，如果我对四圣谛、三转、十二行相的智慧和见解不是纯然无疵之前，我不会宣称自己已经成就了无上正等正觉。”

佛陀是真语者。他知道自己已经证悟大道，成就佛果。而四圣谛是佛陀教法的基石。每一圣谛都有三个阶段要了解与修行，这样就形成了十二行相。三个阶段是：教理、修行和证悟。修行者首先必须理解教理。然后，将教理付诸于修行，来亲自体验教理的作用和效果。然后，修行者会证悟，亦即洞见真如实相。这就是证悟教理的过程。在此处，“证悟”(realization)这个词既意味着了解，又意味着最终的成就。

佛陀运用了这个三阶段的方式，来揭示四圣谛的奥秘。第一圣谛是苦谛，即苦的存在。佛陀在深入洞察苦之前，就知道苦真实不虚。但此时仅仅是教理。佛陀的修行就是实际体验苦的本质。他通过修习禅定，认识到苦是人生的本质，我们必须理解这一真相。佛陀经受了各种能想象得到的痛苦。他学会了止息苦厄的方法。最终，佛陀获得了圆满的证悟。他知道，他能止息自己的苦厄，他也确实做到了。

第二圣谛是集谛，即苦有定因。佛陀在理论上完全如实洞见到造成苦厄的原因。他早期的修行经历使他从理智上认识到苦因，但此时他还没有完全在修行实践中证悟到这个道理。当他证悟之时，他认识到：可以通过除灭苦因从根本上彻底斩断痛苦，脱离痛苦。佛陀就是这样修行的。事实上，佛陀解行并进，行如其言。他通过消除苦的根本原因，从根本上解决了这个问题。当佛陀完全除灭苦因之时，他就获得了解脱。这就是他的证悟之途。

第三圣谛是灭谛，即止灭诸苦。就理论上而言，佛陀知道，苦厄有止息之处。当他将理论付诸修行时，他明白，应当设法来止息苦厄。他的修证之果，就是完全止息了诸苦。

第四圣谛是道谛，即灭苦之道。首先，佛陀在理论上意识到，存在着止苦得乐的方法。他明白获取解脱所需要采取的步骤，并亲自将这种理论付诸修行。最终，他在证悟之时，得以对解脱之道了然于心。

此处的要点很简单：你需要如实了解当下行为的全部意义，将各步骤付诸实际修行，并省视你内心最终的变化和体悟。这样，最终你就能解脱烦恼。当然，这种解脱需要你全身心的投入，付出大量的努力和耐心。在通向完满的了解之途中，这种努力始终必不可少。

佛陀向我们开示了佛法，以便于我们修行。他从自身的修行经历中，获得了这些洞见。他并没有突发奇想，当某些想法仅仅只是理论时，就仓促地告诉世人。只有当他自己明白教理、亲自践行并获得完满的证悟之后，他才肯教导世人。佛陀就如绘出建筑图纸的高明建筑师，为我们做出了美妙的规划。为了将建筑物建好，建筑工人必须按照建筑师的精心规划勤奋工作，同样，我们也必须遵循佛陀的规划，以成就解脱之道。

佛陀为我们做的规划周详而美妙，你只需要严格遵循他的教导即可。自佛陀时代迄于21世纪为止，其他人提出了种种规划，但都毫无效果，两千年以来，所有这些计划始终无法得到人们的验证。

佛陀的规划中甚至包括承诺：如果你严格遵循佛经的教导，你可以在七天之后，获得完满的觉悟；而如果你无法彻底清除“染污”，你也至少能在七年之内获得不还果。

这类似于延长的保证期。当然，合约中有些额外的条款和要求，如果方法不当，你会遗憾地使保单失效。而为了使保单有效，你必须：

・对佛陀具备信心，因为他免于遭受生老病死之苦。

・身体十分健康，能够长久地精进用功。

・真诚地在成圣之路上，向你的导师和道友展示自己的真实面目。

・积极地摈弃不如法的念头和行为，依止善法（即“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恒久地勇猛精进，毫不懈怠，以期成就清净无染的心灵。

•要有智慧。不管宇宙万相如何生灭迁流，始终都拥有高贵而深奥的智慧。这种智慧最终能彻底摧伏烦恼。

本书将逐步告诉你如何践行所有这些理论，而是否能付诸实践并取得证悟，则完全取决于你自身。佛陀将禅定和正念完美地结合，齐修并进，最终成就了四圣谛的圆满证悟。

你也能取得这种成就。

禅那路线图

禅修的次第需要亲自体验。我们着手修行时，都会通过感官知觉和概念思维来了解世界。如果将禅定之旅想象为线路图，我们可以说：我们在起点时位置十分相近，但略有不同，因为我们的个性各不相同，累积的无明也深浅各异。我们只有不断精进，才能挨除这些无明。此外，初修之时，我们需要重点消除的障碍也略有不同。然而，当我们继续前行之时，我们的道路会逐渐汇合，行为举止也会变得越来越相近，最终万川归海，证悟到相同的果位。

修行之旅的起点，就在于识别并摒除各种所谓的障碍。这些障碍是负面的心灵品质，我们很容易就能辨认出来。不过，为了辨别它们，我们需要经历若干特定的禅修状态，并且安住其中，这些状态被称为禅那。我会在下一章更详细地介绍它们。但在此处，我们只需知道：在更高的禅境中，我们可以暂时摆脱掉所谓的缠缚，这些缠缚是心灵产生障碍的微细根源。

暂时排除这些路障之后，我们的定力就会变得更深，然后，我们就可以专注于某些最佳禅修对象，探寻这些对象所具有的特质，以便成就解脱之道。

这个过程听似有条不紊，可以循序渐进，逐步完成，但其实并非如此。事实上，我们会在多个领域同时修行，而每个领域的成就都能使我们深入其他领域。

沿着禅修之路向前，定力会越来越强，我们因此能突然领略到新的风光。感官和意识的世界将隐退，我们会依次经历四个阶段的喜悦、安乐和各种持久而精细的体验。这是色界禅的境界，仍然没有脱离俗世，但与之关联甚微。

此后，便是另外四种禅境。这些禅境几乎已经脱离凡夫的心灵所认识的世界，这就是无色界禅，与我们体验的现实世界几乎毫无关联。

此后，便是所谓的出世间禅。值得一提的是，它们已经超越我们所熟知的世界。

随后数章中，我们将介绍这些禅修的层次与境界。

本文摘录自《深度禅修》作者：(斯里兰卡)德宝法师 译者：聂传炎张安毅

《念住呼吸与禅定开示》全集

佛学典故：三宝（无事不登三宝殿、法宝）

佛学典故：心猿意马(唯心)

佛学典故：大慈大悲

佛学典故：大千世界(娑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