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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是不可以用语言表达的,最多只是路标


我用Turiya或是第四意识这个词来描述醒觉。严格讲,这种用法并不正确,只能说是一种假借或替代。然而,人脑本身就受限于对立与局限,我也只好用局限对立的语言来表达。 

(Turiya,醒觉,或说第四意识状态(the fourth state of consciousness)。这张用铅笔画的图,是一位来自加拿大的同事马奕安(Jan Martel)画的(他是我之前的博士班学生)。因为画得格外清晰,我特别在这里把他的原稿分享出来。前三个状态──醒着(awake)、作梦(dreaming)、深睡无梦(no dream [sleeping])是一般的意识状态。而最右边的醒觉(awakening)是这两本书所要探讨的。当然,就像我在这一章里提到的,这种归纳与画分,最多也只能当作一种比喻。)

本书所谈的醒觉,也就是第四意识,其实和前三种意识状态既非对立,也不是对等。它本身是无条件,是一体的。它是全部的生命,所以也包括前面三个状态(醒着、作梦、深睡无梦)。
Turiya,或说绝对,其实包括相对和局限。绝对与相对,这两者不是透过同一套逻辑可以表达的。这一限制也误导了人类几千几万年,让我们不断地用一个局限、有条件的线性语言(念头)来描述「没有条件的整体」,而造出了种种其实不存在的矛盾。
透过念头,我们把整体切割成很多小部份。而种种小部份,又被分得更细小。也只有这样子,人类的感官才可以截取,才可以掌握。我们同时会认为透过这种局限的意识,可以完全理解不受限制的一体意识(生命)。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在《全部的你》,我最多只能用种种的路标来指向真实。而第四意识,或Turiya也只是一个路标。这一切,全部都是路标。假如太认真去分析、归纳,自然落入既有的有限线性逻辑,又带来另一个脑跳不出来的系统。不仅无法让我们解脱,还造出一个新的困境。
这种现象在人类历史不断反复出现。我们仔细看,儒家、佛家、道家、基督教,就连苏格拉底,都没有亲笔留下任何纪录。可以说,史上伟大的圣人本来没有宗教的观念,连一个字都没有留下来。是后来的弟子透过文字,把圣人所讲的记录下来,才成为经典。然而,透过文字,自然把神圣、解脱、没有什么境界好谈的境界,用人类的语言限制成一系列人间的道理,并在传递的过程中,不断地稀释、扭曲。人类主要的宗教、哲学,就是这么来的。
懂了这些,早晚必须把这一切路标抛开。这样子,我才可以放心接着谈下去,而不会担心你对每一个字或它的意义赋予太大的重要性,或做进一步的分析,反而又成了另一个封闭的系统,带给自己一个不必要的困境。
我相信你已经体会到,不光描述生命的本质,就连描述无色无形或「在」,都是不容易,可以说是不可能的。
我们用任何语言,都只能得到相对的定义。而「在」是绝对的观念,也让人最难理解。一个有限、局限而相对的脑,绝对理解不到无色无形。无色无形本身,不是任何对立可以涵括。
以颜色为例,我们可以懂什么叫做黄白蓝绿红,甚至懂得什么是黑。不过,我们懂不了的是──一个不是由感官可以知觉的「无色」。我们看不到,以为没有,最多也只能称它为「没有」。这就是局限的脑所推不到的一个范围。
然而,别忘了,「绝对」连一个范围都不是。范围本身是一个局限,对于「绝对」又是一个矛盾。这种描述,不过又反映了我们想把「绝对」用一个语言所切割的小部份去盖住的奢望。
这么一一讲下来,我相信你可以体会到语言所造成的种种矛盾。
我最多也只能借用本卷第六章的比喻,再次以两张图来表达生命的本质。上图采用这一点一点的背景,表达人、小孩、树、花、周边的空间……都含着生命的本质,也是种种形相的共同点。下图是梵谷的名作,同样的,也是用他的强烈笔触,来表示生命的本质。
其实,怎么讲都讲不清楚的。这个本质,本身没有形相,不是用任何语言,甚至笔触可以描述出来。它只是超过「做」的范围,超过「做」所带来的意识状态。就连我们想用语言或笔触去表示,都已经把它局限,已经不是它的特质了。
我在这里再强调一次,最重要的是──要找到神圣,其实也只是找到生命本来有的,是我们生命的内在,也就是这里所说的生命的本质。
只要把念头挪开,轻松地专注在每一个瞬间,那么简单,「在」就浮出来。「在」一浮出来,我们也自然把神圣带回到这个人间。
--摘自《神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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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定一博士,美国纽约洛克菲勒康奈尔医学院生化、医学双博士,兼任教授,对T淋巴细胞和杀手细胞如何杀死癌症细胞的发现与研究,写入全世界医学教科书。已有三百多篇医学论文发表在世界顶尖期刊,如《科学》、《细胞》、《自然》、《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等。曾任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NIH)癌症研究所咨询委员,是迄今唯一获得极高荣誉“自由神奖章”的华裔科学家,并被列入美国国会纪录。现任台湾长庚生物科技、美国Inteplast Group董事长。曾任台湾长庚大学、长庚科技大学、明志科技大学董事长,长庚医疗财团法人,长庚纪念医院董事会执行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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