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冬‖雪地故事
除了晨练时间,北陵公园真静呀!
走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在林间,高远的天,蓝!雪地犹如一本本书,生活在这里的,演绎精彩的故事,内容简单或深奥,情节离奇或平淡。
陵前松科树下,灰喜鹊多见,双腿蹦一下,啄下雪地,不知道它在找什么,有只落下只完成一套动作,就找到目标,立刻旱地拔葱,腾地一下飞走了。
如果没得嘴,继续重复跳,啄;跳,啄;如果旁边有树枝或石块,尽可能落在上面暖暖脚。曾见过它啄雪解渴,它一般喜欢黄檗,小叶朴,圆柏这种有点儿肉的,没见过它吃干果。
浅的一对对的小脚印就是它的,毕竟体型比喜鹊娇小。稍大的是喜鹊的,这样的足迹说明它着急了。最大且深的是松鼠的。
灌木下被祸祸得没一块儿好雪的,一准是那帮麻雀干的,它们不仅仅是一窝蜂地为了躲避谁,有时就是体验,一窝蜂“轰”地飞上灌木,马上又一窝蜂“轰”地落地,将雪地踏平,可能这样再落下就不能淹没了它们的小短腿?
陵后的树林里可是喜鹊和松鼠的天下,并不是前面就没它们,只是后面几乎都是它们。
喜鹊喜欢雪,像土地丈量员,在雪地里大摇大摆地淌着雪,因为雪深,深深的脚印旁边总配着一条它抬脚的线,就这样乐此不疲地拧扯着胖大的屁股,气昂昂地拽出各种图案。
在北陵公园它是从容的,一般在地上,有三种步伐:第一种就是这种雄赳赳地拽,真是俾睨天下,得亏有体重在才压得住;第二种,双腿蹦,觉得危险了,拽是不够快,蹦能快点儿;第三种,跑,没错儿,大步流星地很像跑,如果紧急,立刻起飞,很像飞机要滑出跑道,如果安全,继续拽。在北陵的雪地上基本是拽的痕迹。
有双翅膀就是好,一张一收,就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继续踩着别人走出的雪道,进入落叶松林,听到发报的声音,寻找声源。看见大山雀,那两道大白脸,不是它。终于找到,原来是星头啄木鸟,卖力地啄小叶朴的一根干枯的细枝。穿过灌木,地上没碎屑呀!真是太温柔了,大斑啄木鸟那疯狂的叨叨叨,像擂鼓,碎屑四溅,暴躁的脾气像暴风骤雨过境。
落叶松林里倒木又增加了,被啄木鸟撕开倒木的原因,有的树根都掀起来。同样是枯木,油松、黄檗仍然屹立不倒,只是树皮剥离脱落。
树脚下雪地上被啄木鸟弄得狼藉的不止落叶松,已经司空见惯。见到雪地上显眼的南蛇藤果实才恍然,抬头那树梢上还有明亮的黄在,不知道是哪只鸟啄的。
这些都是小插曲,雪地上活跃的除了喜鹊就是松鼠。
开始奇怪怎么足迹间距有两种?直到看见那只忙碌的灰松鼠才明白。
被雪覆盖的树林,松鼠属于地主,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此时,只要挖出贮藏的粮就好,不要说还有人投喂。
在茫茫雪地真容易迷失方向,不知道松鼠怎么记住藏粮地的?间距大的,是它弓着身子一跃,多半是要放弃在这个范围搜寻啦 ,或者遇到险情要上树。
而它在找仓库的时候往往步幅小。
这个就很有意思,四个足印在一起表示它在犹豫,停一下,辨别方向和坐标,嗅嗅风,诶吖,风变了,味道也不同。还是下定决心继续找。
它确定目标之后,先将脑袋埋进雪里拱开雪,再用两只小手扒拉,真是在扒拉,不是拂,力道小怎么行,雪下是落叶堆,扒开落叶,开始挖,现在已经是冻土。许多都是白做工,里面没松塔,这样一塌糊涂的掀开的坑真不少。
有时挖对了,抱着松塔跃上树,啃得满地破碎的种鳞;有时挖到了却没取出来,是被打扰啦?
多数时候脚印是重复的,在不同时间不同的小动物光顾同一个地方,还看不出来谁先谁后。能见到它们再去追踪把握大些,只凭脚印真猜不出是谁。
这长长的清浅的小脚印不知道是谁的?虽然出现得不多,怎么觉得它好胆小。
一直迷惑的是深深的单行足迹,陵后多。在落叶松林里踩着它走,竟然发现喜鹊的绒羽在脚窝里,和它没关系?还是它是凶手?没见案发现场,没继续追,害怕在末端等着我,好奇害死猫,猫有九条命呢。
林里藏着危机,越想越怕,躲着这行脚印吧。
陵后的树林里一共没遇到十个人,热闹惯了,总见不到人也忐忑,虽然享受天蓝雪白。
走出树林,在油松林遇到两只小鸟,细细地鸣,跳跃着啄食,很像小麻雀,比麻雀胆子大,至少没一哄而散。看它俩忙碌,为了果腹,尖尖的喙一刻不停地啄。
这么小的一团能有多重?细细的轻轻的脚印。
松林外,天,瓦蓝瓦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