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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上学方法:持戒、忏悔

孟晓路 十念生 2019-04-14

7.3持戒

通过闻思建立起了正确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后就要起行,最初最基本的修行就是持戒。下面的“戒律仪”和“根律仪”就是有关持戒的两条。


“戒律仪”的定义是“谓如有一安住具戒,广说乃至受学学处。”就是安住在具足戒上。“受学学处”,“学处”就是指一条一条的戒,“受学”,指去学习,从理论上去研究,从实践上去遵守。“戒律仪”和“根律仪”是比较接近的,两个律仪的区别是,“戒律仪”属于身口的要求,正属小乘戒律的范围,因为小乘戒律不管是出家戒,还是在家戒都是以身口的要求为主的。“根律仪”就是进一步的对六根的要求,以意根为主,就是对意业和心念的要求。所以戒律仪是小乘戒律的大路,根律仪是进一步的更加严格的要求。


戒律仪指的是别解脱戒,即小乘的戒律。为什么叫别解脱戒呢?首先解脱就是随顺这种律仪,才能得到解脱。之所以叫别解脱,是因为别别而随顺,别别而解脱,即出家在家的七众各有各的戒律,不像菩萨戒是通于所有的人的。正因为小乘七众的戒律是别别而受、别别而施行的,所以叫“别解脱戒”。七众指出家的五众,沙弥、沙弥尼、比丘、比丘尼、式叉摩尼(处于沙弥尼与比丘尼之间过渡的这一众叫式叉摩尼,旧译学法女,新译正学女);及在家二众,优婆塞、优婆夷,即男居士、女居士。七众名有各的戒律。男女居士的戒律是一样的,即五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这是在家二众的戒律。


沙弥和沙弥尼的戒是一样的,就是十条,跟八关斋戒的内容差不多,不杀、不盗、不淫(不是不邪淫,而是不淫)、不妄语、不饮酒、不坐高广大床、不著花曼不香油涂身、于戏乐不过往观听、过午不食、不捉持金银宝物。式叉摩尼的所学则有根本四条、六法六条、行法二百九十二条,为期二年,为正式成为比丘尼作准备。比丘和比丘尼就各有各的戒律了。比丘戒二百五十条,比丘尼戒五百条。其中最重要的是四条,就是杀、盗、淫、妄,在比丘、比丘尼的戒律当中把这叫做四种断头之罪,就是说犯了这个就不通忏悔了,等于说再修也没希望了,慧命的头已经断了,慧命已经死亡。


在戒律当中,我们讲讲性戒和无作戒的区别。性戒是指此事本身就是罪恶,所以不能去做;做了就得性罪。比如伤害其它众生、骂人等等都是性戒。无作戒指有些事情它本身不是罪恶但是为佛所遮止,所以也不能做;做了得无作罪。比如说饮酒就属于无作戒。你如果受了酒戒,你相信大师的话,发誓要受持这条戒律,如果你再饮酒,就犯了无作戒,但没有犯性戒,因为这一条本身不是性戒。一般的戒律,有很多都是通于性戒和无作戒两种的,既是性戒又是无作戒。比如杀盗淫妄本身是罪恶,佛也制定了这些戒律,不准你这样去做,所以是兼有两种戒的性质。如果犯了这种戒,就兼得两种罪,既得性罪又得无作罪。


《瑜伽师地论》中说,戒律“是根本,是涂香,是熏香,是妙行”。“根本”指戒是一切善法的根本,就像树根是大树的根本一样,我们的菩提解脱树王是以戒为根本的,没有戒律,一切都免谈了,解脱谈不上了,还要坠入三恶道。所以智者大师在其书中按照戒、乘两个标准把修行的人分成了四类。戒指持守戒律,乘指修行定慧,特别是慧。依戒与乘,就有四句分别:戒乘俱急,戒乘俱不急,戒急乘缓,戒缓乘急。这样修行的结果也就有不同了,戒乘俱急的人能够当生证得聖果,死后往生净土。


明代袁氏三兄弟中宏道作《西方合论》,他往生净土后,以神力摄其弟中道于梦中游西方,并说往生净土的人,大都戒乘俱急,生品最高;次戒急,生最稳;若有乘无戒,多为业力所牵,流入八部鬼神去。能生西的是前两类,都以严守戒律为基础。戒缓乘急的人只能生到龙、鬼等道去,因为他不守戒律,虽然修了定慧,但还是敌不过业力,往生恶道了。但是这种人,一旦闻了佛法,会很快就开悟。这类人经常是往生到天龙八部中的龙、紧那罗、摩喉罗伽这些恶道当中去,作佛教的护法,然后一闻佛法,也能开悟,也解决问题,但那毕竟是一条险道。即你修什么东西,都是真实不虚的,不会虚废:你没修戒,所以你在没闻到佛法、没开悟这段期间,你要在恶道当中受苦;但你修了定慧,所以你在闻到佛法后,你会很快解脱。如果是戒乘俱缓,那就什么也得不到了。既要往生恶道,而且时间会很长,听到佛法也没法生起信心,也开悟不了。


由此可知,戒律是根本,是佛法的基础。《佛遗教经》中,佛临终时,阿难问佛:“当以何为师?”阿难问了四个问题,其中第一个问题就是佛灭度后,这些弟子们应该以谁为师。佛告诉他,应该以戒为师。戒律是根本,如果戒律在,表明佛法还在,戒律没了,佛法就没有了。这点是非常重要的。宗喀巴大师的改革就是弘扬和复兴戒律。因为在五百年前的西藏,他看到红白两教的教法都不重戒律的后果造成了戒律的废驰,佛法眼看就要灭了。所以他为了对治时代的弊病,主要弘扬戒律,确实有很大成果,功德无量。


西藏的佛法为什么保持到现在还是世界上较为兴盛的地方呢?那是因为宗喀巴大师黄教的建立。宗大师的复兴佛法主要在两件事,一个是复兴戒律,一个是复兴教理。汉地佛法为什么在唐宋以后,特别是在清代就衰落了,跟禅宗的流行有关。禅宗的风格跟红白两教是一样的,它们都是顿教,不大重视戒律,也不重视教理,所重在乘即顿悟。所以禅宗流行以后,讲戒律、讲教的都很少了,这样教理也空疏了,戒律也废驰了。特别是到了清代以后,顺治皇帝出于满人的私心和妇人之仁,把国家对俗人出家的控制也放弃了,可以随便出家了,那就严重地加速了佛法的衰落。因为以前出家,国家是要考试的,你对于戒律和教理的研究都要达到一定的工夫,考试及格了,才能出家,那不是很容易的。那时候,国家一年只度几百上千个僧人,数量是严格控制的。所以只要考及格的,素质都还有保障。


有戒和教的基础,问题还不大,但到了顺治皇帝以后佛法迅速衰落。佛法主要在是清代迅速衰落的,出家的人素质太低,随便出家,什么罪犯、吃不上饭的都出家了,现在就是三失人员,失学的、失业的、失恋的。这样的人出家,不但不能住持正法,反而会败坏正法,佛法怎么能兴呢?佛还说“戒是涂香”,为什么叫涂香呢?可能大家不太了解,印度天很热,人们在夏天时,会把檀香、龙脑香、清凉油之类的东西混在一块,涂在身上,就会很清凉,因为涂的是一类挥发性的物质。戒律之所以叫涂香,是因为它能令人在热恼当中得到清凉。为什么叫“薰香”呢?薰香一点,香气便传遍四方。戒律也是如此,能够守戒,令闻普遍于世间,令人得到美好的声誉。“妙行”指戒律是最好的行为方式,依此能得到善果善报,乃至解脱成佛,都是以戒律为基础的。


戒律仪有三种观清净因相,这一点比较重要,就是如何守戒。三种是观身业、观语业及观意业。就是在做任何事时,当你要发动某个行为时,你的身要做事了,你要观察,这个身业是善的,还是恶的,是自利利他的,还是既不自利也不利他的,是善的会给你带来乐报,是恶的会给你带来苦报。对于语业和意业,也要如此观察。还有三世的问题,就是你将起的和你正起的三业,你都要观察,你已经起的身语意业也要观察。已做的要发誓忏悔,最重要的是你未做和正在做的,要观察它,到底是不是善的,是不是能够给你带来乐报,如果是,就去做,反之,就坚决不做;这是最重要的。智者大师在其止观学说中,也这样提倡。在行住坐卧时都要修习这种观察,观察你的行为,你的身口业是善的,还是恶的,是善的就去做,是不善的立刻就要停下来,这是对于将要做和正在做的而言。对于过去的,是善的就要发扬,是不善的就要发露忏悔,把它改掉。守戒的精神是这样的。


根律仪属对意业的要求,根律仪提出了三点主要的问题,就是“防护方便,所防护事,正防护。”“防护方便”即如何守根律仪,“谓防守正念,常委正念;眼见色已,不取其相,不取随好,广说乃至意知法已,不取其相,不取随好;若依是处,发生种种恶不善法,令心流漏,即于是处修行律仪,防守根故,名修律仪,如是名为防护方便。”因为意业是身口二业的根本,所以根律仪的防护方便是持守这两种律仪最根本的方法,非常重要,是守好戒的精髓,就是刚才念的这一段。“防守正念,常委正念”,你要常常提起正念,防守正念就是你不要把它忘失掉,要常常提起,使正念常起,有正念就是你守好戒的根本,你没这个东西,你也守不了,你要用这个来守戒,有了正念戒就很好守。正念如果常在,而且很坚固的话,就达到了不守而守了,不觉得有戒律,就像孔子说的“从心所欲而不逾矩。”如果有正念,那么“眼见色已,不取其相,不取随好。”


守戒的精神就是,当你接触到眼耳鼻舌身的对境色声看味触这些东西时,你“不取其相,不取随好”,也就是保持一种现量的境界,分别意识不起,不去分别它是好是坏,不去分别它对我的那种关系。就像修大手印瑜伽有一个阶段叫“如儿童观画”。这要求我们看所有的东西时,就象儿童看画一样。因为儿童没经验,什么也不知道,他就是一种现量的前五识及五俱意识的认识,不大起分别意识。他不知道那叫什么东西,不知道好坏,也不知道对他有什么作用。


所以贪嗔不会起来,更不会起这种的求取摧坏的行为。“无明缘行、行缘识、识缘触、触缘受、受缘爱、爱缘取……”,“受缘爱、爱缘取”,有了苦乐等受,你才能生起爱恶等心所,然后才去追求。而儿童连其受的属性都不知道,即这个东西对我是苦是乐,他不知道,没经验。所以他更不会起后面的那些心和行为了。我们要逐渐修习这种精神,可以说这虽然是小乘的戒律,但却暗含着精髓的一乘修法。我们修一乘的,明心见性了,就是这种现量境界。六祖所说的无相为体、无念为宗、无住为本,也与此有关。所以佛法的各乘都是相通的,从最初到最后乃是一以贯之。


只不过作为小乘的戒律而修时,因为你没悟道,所以很难做到这一点。但你也得去做,我们努力去做就行了。当一乘悟道后,这就成为自然而然了。总之我认为这个精神很好,你就如儿童观画似地看待这个世界,保持一种天真无邪的心态,那你的烦恼会越来越少,我们原有的执著都破掉了。这些外境、五尘给我们以苦乐的感受,从苦乐的感受上再生起贪嗔,生起贪嗔后,再生起求拒的各种妄行,这都是五蕴,都是妄执,我们把五蕴和妄执破掉,我们就自在了。


比如说,别人伤害我了,打了我一下,我们条件反射似的,就有了疼痛的触觉,随之起苦受,就发火了,发火就要跟他理论,或者在身业上就要跟他对打,这都是五蕴,是从无始以来养成的妄习。我们修行根律仪,修行戒律仪,乃至修行六祖的无念为体、无住为本,就是要破掉这种妄执。打了我们以后,我们达到不苦不乐的感受,达到舍受,要常住舍受。佛法的解脱道和世间道所求的离欲境界就是舍受,不苦不乐,对一切六尘的接触都达到平等的感受了。既然常住舍受,所以贪嗔就不会起来了,也不会跟人去理论和对打,各种妄行都消灭了。如果能做到这样,就能很好地守持根律仪。


根律仪守好了,那戒律仪就不在话下了。“所防护事”,就是刚才说的“防护方便”的对象,“所防护事,所谓眼色乃至意法”,就是眼耳鼻舌身意六根与色声香味触法六尘。“正防护,为如说言,由其正念防护于意,行平等位”,正防护就是说于以上十二种所防护事中,意根是要防护的最关键的那一个。


7.4忏悔

持戒就有可能犯戒,这就需忏悔来补救。正如一件衣服,不掉入污水之中最好,喻人持戒清净;衣服已经掉入污水之中了,再努力洗干净也还是能穿的,喻人犯戒后能忏悔。智者大师说这两种人都可以入道。


忏悔分三种,一种是作法忏,一种是取相忏,一种叫做观无生忏,也叫理忏。相对于理忏,前两种都叫事忏。第一种作法忏,就是小乘的忏悔方法,它能灭除的罪就是无作罪,我们刚才说罪分成无作罪和性罪两种,小乘的作法忏,只能灭除无作罪,也就是大师制定的很多很多的戒条,你犯了,这就要行羯磨忏法,也就是有一种仪式,把大众集合起来,在清净僧众面前,发露自己的罪业,发露完了,大众同声说言你清净了。羯磨忏法只能清净无作罪,性罪还是灭不了。因为戒律是佛所制定的,忏法仪式也是佛所制的,犯戒者在大众面前依此仪式发露己罪,大众同声说言罪净就等于说给他一个原谅的信息,无作罪便可清净了,这是靠集体的力量。


第二种观相忏悔,又叫取相忏悔。其方法是诵经、持诵陀罗尼、礼佛拜忏,或几种结合在一起,都属于取相忏悔。依据这种方法而修能灭性罪,前面的作法忏是戒门的忏悔方法,这是属于定门的。为什么叫取相忏悔呢?在这种忏悔当中你得取得瑞相才行,瑞相有几种,或在梦中,或在定中,或在行道时。智者大师在其书中提到了,一个是梦中见相。一个是在行道当中,也就是正在修忏法时,或闻空中声,或见异相,或见种种灵瑞。第三种是在坐中,不是在拜忏时,而是在打坐时见到了善、恶、破戒、持戒等相。第四是获得种种内证法门、道心开发等相。当然一个比一个更加可靠。梦中是最不可靠的,因为梦是我们的分别意识所成,它的来源有多种,经常混杂在一起,有时表面上是好相,而实际上却是恶相,没有通达梦的原理的人,没法很正确地利用梦来判定。如果是最后这种,得到了种种内证的法门,你已证到禅定了,或你修的法已经有某种相应了,这就可靠,证明你的罪已经灭了。


如在梦中见到瑞梦了,《准提陀罗尼经》(金刚智译)里边就说到了各种各样的瑞梦,经云:“若有比丘、比丘尼,乌波索迦,乌波斯迦(即优婆塞、优婆夷)受持读诵此陀罗尼满九十万遍,无量劫来五无间等一切诸重罪悉灭无余,所在生处,皆得值遇诸佛菩萨,所有资具随意充足。……诵此陀罗尼满十万遍者,得见声闻、缘觉、菩萨、诸佛,若有重罪不得见者,更诵满十万遍,即境界中吐出黑饭,(此境界指梦境或打坐时的境界),或见升于宫殿,或登白山及上树,或见大池旋水,或腾空自在,或见天女与妙言辞,或见大集会中听说妙法,或见拔发自身剃头,或吃酪饭饮白甘露,或渡大海,或浮大河,或升狮子座,或见菩提树,或上船舫,或见沙门,或见居士以白衣黄衣覆头,或见日月,或见童男女,或见自身上有乳树,或升花果树,或见黑丈夫口中吐出火焰怖走而去,或见恶马牛状似相斗退失而走,或见自食乳糜,或见有香气白花。若见如上相者即知罪灭福生。若有五逆罪业极重,不得见如上相者,应当更诵满七十万遍,决定得见如前相貌。”就是说梦到的,虽然不是很可靠,但也是一个标准。因为经里边已经明确地说了,你诵满十万遍以后,必须得见到这些相,否则的话不行。虽然不是很可靠,但必须得出现,就是说,这些不可靠的都不出现,更深的就更不会出现了。


就是你初修这些陀罗尼时,这些境界肯定是要出现的,我以我的经验而证明,这些梦大部分都出现过。这样,你才有进一步的证悟可言。你先得把以前宿生当中的罪业,通过陀罗尼的力量消灭掉,才有可能生起合乎正理的证悟。你得把心地打扫干净,消除业障,忏悔业障是首先的第一步,要打扫田地,在很清净的田地上才能生长出美好的华果。以我的经验而论,这些瑞梦在我九八年精进修法时大都出现过。之后,实证境界上确有较大突破。也就是梦也不是随便来的,它是跟内在的气脉明点的运作联系在一起,它是一种幻现,能够表征你内部的定境的进展、你的业障的清净,有一定的征兆任用,但不是特别可靠。


因为取相忏在的结果是要取得一种瑞相,所以很多人就会去追求这种瑞相,在拜忏、念咒时总是想着瑞相,以这种心态作取相忏悔就不行,那你得到的征兆就不可靠。如果你在自然状态下,没想到要这个瑞相出现,你不知道有这个瑞相时,它自然出现了,那就是比较可靠的。而且你如果追求瑞相,不但不可靠,反而有入魔的危险。有时相是你妄想出来的,有时是魔所作的,若起执著心就不好了。你只管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以菩萨畏因的心态精进行道就好,行取相忏时很关键的是你不要老想着见瑞相,你就好好地忏悔你的罪业就行了。


下面是最重要的一种就是理忏,又叫观无生忏、观罪性空。这是最重要的,其它两种都是迂回的忏法,只有这个才是究竟的忏悔。《佛说净业障经》云:“一切诸法,本性清净,然诸凡夫,于所无事,于无有法,不知如故,妄生分别,以分别故,堕三恶道。”又云:“文殊师利,汝观是法,能令众生离诸业障,受行淫法,断人命根,能令现身得无生忍。所以者何,能观三界如影响故,犹如幻师观于幻人,无有障碍。文殊师利,诸凡夫人,于无有法,妄生分别,堕诸恶趣,受无量百千万苦。”这里边就开示了观无生忏的原理,即一切诸法包括罪业,本身是没有的,是妄执出来的,你越执著,它还就越有。


所以从根本上来说,是要把这种妄执破掉,破掉以后,罪就不灭而灭了。《永嘉证道歌》上说:“执指为月罔施功,根境法中虚捏怪。”我们现在就是执著于诸法是实,执著于假我,即有我相人相,这里边就有罪业了。本来罪是不在内,不在外,不在中间的。犯罪肯定是跟有情有关系的,得有我,即能造罪者,有他,即造罪的对象,还有中间所造的罪,罪才能成立。现在我们要观空,观到事情的本来面目是既无我又无他,一体的空性中根本就没有我,没有他,更没有由自他而生起的罪。罪是自他之间的一种关系性的存在,自他及行业皆无,你那能找到一个真实的罪呢?


就像苏格拉底要给善及各种美德寻求一个定义却找不到一样。为什么找不到呢?因为善恶不能固定在任何一个实法上。正如《金刚经》里说的“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我们也可以说无有定法名为罪。你不能说杀人一定是罪,因为杀恶人杀对了就不是罪,所以无有定法名之为罪。罪是在自他关系当中的一种东西,本来自他就是假的空的,那么在自他的基础之上生出来的这种关系那就更虚幻不实了,更是假的,更是空的。我们只是在“根境法中虚捏怪”,就像一个画师,自己画了一个魔鬼,又把自己给吓死了。我们现在就是这样,自己吓自己,凭空弄出一些东西来,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弄出一个我来,弄出一个他来,弄出一个罪来。


哎呀,我是一个大罪人啊,我真是业障深重啊。老是这样一种想法,就不行。“根境法中虚捏怪……只知犯重障菩提,不见如来开秘诀。”一般来说,犯了重罪就会障碍菩提,犯重指杀盗淫妄这些重罪,这是一般的讲法。“有二比丘犯淫杀,波离萤光增罪结,维摩大士顿除疑,犹如赫日销霜雪”,这是《维摩经》中涉及到维摩大士和优波离二人的事。就是有两个比丘犯戒了,也不敢去问佛,找优波离去问,我们该怎么办,优波离依据戒相给他们分析,采取小乘作法忏的方法让他们忏悔。维摩大士看到了就说:“唯,优波璃,无重增二比丘罪,当直除灭,勿扰其心。”关于两个比丘犯了什么罪,维摩经中没有记述。智者大师在其《维摩经文疏》(卷十五)中记载了,是这样的,有一个比丘在其寺庙里躺着睡觉,“人根起衣,采薪女见,欲发,盗行非法,比丘卧觉,疑惧犯初重(淫戒)。又一比丘嗔此女人,欲打,女人怖走,堕坑而死。比丘心疑惧犯煞戒(杀戒)。”


实际上,从这件事本身来看,前边那个比丘应该说是一点罪都没有,因为他正在睡觉。佛当年对很多被强奸的比丘尼说,你们当时如果未动淫念,就没有犯淫戒。这也是一样,他当时就没有淫念,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所以就没犯淫戒。但他不清楚这一点,一般而言,小乘戒律就是从身体上的关系上来规定的。所以他以为自己犯淫戒了。打人的比丘,因为追采薪女,她自己掉到坑里死了,那是她自己误死的,也应该说跟比丘关系不大,他也没犯杀戒。可是他们自己却怀疑犯了淫杀,非常忧悔,以至不敢去问佛,去问优波离。对于小乘来说,犯了淫杀是断头之罪,没法修行了,今生再想解脱就不可能了,死后还要入地狱。你说他们思想压力得有多大啊。


优波离不能对机说法,不能采取直下除灭的办法,而是给他们分析戒相,认为可能是犯了,要他们在大众面前行羯磨忏法,那确实就重增他们的罪结了。维摩大士就说:“应直除灭,勿扰其心。所以者何?彼罪性不在内,不在外,不在中间。如佛所说,心垢故,众生垢,心净故,众生净;心亦不在内,不在外,不在中间。如其心然,罪垢亦然,诸法亦然,不出于如。”首先,“心净故,众生净”,他们在所谓的淫杀生起时,如果心是清净的,那就没有罪。睡觉的比丘的心是清净的,他在正念而住,他根本就不知道,所以他根本就没犯罪。其次,“心不在内,不在外,不在中间,如其心然,罪垢亦然,诸法亦然,不出于如。”觅心了不可得,不在内,不在外,不在中间,罪也是一样,因为罪是依心而起的,假如没有心,就没有罪,无情是不会犯罪的。


罪不在内不在外,也不在中间,不出于如,不出于真如的范围。真如即是如如一体的空大,空里边哪有心和罪呢?什么都没有。


所以说要这样去认识。最后那两个比丘当下清凉,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并且赞叹维摩诘大士,“犹如赫日销霜雪”。本来他们本身就没犯什么罪,就是在幻中又捏出来了一个幻。我们认一个性罪是真实的,那是“于根境法中虚捏怪”;如果认一件不是罪的事为罪,那更是幻中之幻了,那就是错上加错。所以我们在忏悔时,首先一点要搞清楚,就是我们到底犯没犯罪。


虔诚的佛教徒,经常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世间人是自己有罪不认,我们现在经常会冒认罪过。本来没罪还认为自己有罪,我在这一点上有深刻教训。


这篇忏悔文是我在二零零零年写的,反醒了自己以前三十年的罪业,这里面写得很深刻,但有一个问题是冒认了很多罪。没那么严重的,自己认为很严重;甚至没罪的,认为有罪了。这也不行,而且问题很大。没罪的认为有罪你就真的有了罪,有了罪你还得受那个报,就像这两个比丘一样,他们认为自己犯了淫杀要入地狱,死的时候很可能就真入地狱了。我也是一样,我认为自己犯了五无间业,我罪念入心,坚不可拔,念念相续,死的时候入地狱,这是大有可能的。一切都存乎一心,就是这个道理。观无生忏也是这样的,即使犯了性罪如果能够观无生、悟无生,就能“刹那灭却阿鼻业”,根本不受地狱的牵累,这是从正面来说观空的大利。从反面,你如果不观空,你谬执自己犯了五无间业,即使没犯,你也得去。所以从正反两面,我们就认识到观空的重要性了。《地藏经》中说:“南赡浮提众生,起心动念,无不是罪,无不是业。”是因为执著,执著有我,贪嗔痴不离,不能观空,那就无不是罪。


智者大师说,事忏不如理忏究竟,为什么诸经又说要发重怖畏,作法取相呢?刚才是批评优波离这种做法,优波离让他们发重怖畏,作法忏悔,而诸经为什么又说这种方法呢?因为“人有二种,一者钝根,二者利根。若钝根人造罪时心重,忏悔时心轻,轻心不能除重罪,为是人故,故令生重惭愧怖畏,改隔作法取相。”(《维摩经文疏》卷十五)为什么经中让你发起重怖畏,让你发露,让你取相去忏悔呢?就是因为钝根之人,造罪时心重忏悔时心轻。即忏悔时,忏悔心发不起来,还是认为自己没罪;这样他以后还是改不了。所以为了这种造罪时心重忏悔时心轻的钝根凡夫,令其真正能改过不犯,就让他们生起重怖畏,发露取相。生起重怖畏,不是为了怖畏本身,也不是为了罪本身,而是为了改而生的。我认为忏悔要有一个火候的问题,也就是你这种怖畏的痛悔的心,生起到什么程度为好呢?不能过轻,也不能过重。过轻了不起作用,以后还会再犯,过重了那就“悔箭入心,则痛不可拨,现世忧苦,死入地狱”(《维摩经文疏》卷十五),这是智者大师说的,所以也不能过重。


要适当,适当到让你能改就行了,把原来的让你造罪的烦恼的本能趋势给对治了、抵消了就可以。忏悔即所谓“忏其前愆,悔其后过”,以后不犯了,有一种力将烦恼的贪嗔痴本能抵消了,力度差不多大,要稍微大一点,留点余地。所以对一般人来说,刚一开始时要痛生忏悔。这也是我的经验,比原来真实的罪要夸大一点,这是没问题的,也即所谓“于小罪而生大怖畏”,一开始是这样的。就是为了要抵消习气的惯性,让你以后不犯。但这样做以后,生起了大怖畏,下决心不犯了,以后你就要像《大智度论》里说的“若人罪能悔,悔已莫复忧,如是心安乐,不应长念著”。所谓大丈夫就是提得起,放得下,忏悔时就真实地忏悔,大大地忏悔一番,忏悔过了以后觉得火候到了,就彻底把它放下。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我把过去彻底放下了,从今日产生一个新的我,那个旧的造罪的假我,我不再执著了,如果再执著,那就是自暴自弃,自甘下贱。因为我们的本来面目是一个具足五智三身和两部曼荼罗的本来佛。我们为什么还要执著于我是一个有罪的大罪人呢?再执著于造罪的假我,那真是认贼作己,自甘堕落。我既然已经把由迷执而生的本不存在的罪忏掉了,我现在清净了,我下决心去修行正法,去大悲度众生,那我跟以前的罪人就没关系了。


我本来就是佛,以这种心态而去行利生的事业。这才是真正的忏悔。“若人罪能悔,悔已莫复忧。如是心安乐,不应常念著。”“若生重悔”,火候过重了,就会“悔箭入心,痛不可拨,现世忧苦,死入地狱”。这是很可怕的。所以观空是最关键的一招,所谓观空是观我们的本性清净。我们的本性清净,我们才能自尊,才能从自己自认是一个有罪的、业障深重的人的心态中脱出来。你要老是认为业障深重那就完了,用业障不能忏悔业障,只能用清净去忏悔业障。“犹如赫日销霜雪”,你得用本来清净的智慧去照它,业障把本性盖住了,自己才觉得业障深重,用业障怎么能忏悔业障呢?


得找到本性,找到自信,自信是佛,才行。我给大家念一段自己深深受用的话,是陈健民先生的《密宗灌顶论》里的,他说:“行人虽本具大乐智慧身佛,堪作金刚大总持,然以无始以来无明障蔽,生起五毒,轮转五道,本具佛德不能自行开显。自顾形秽,常存下劣心理,甘做凡俗杂务。(我们都是这样,我们现在做的这些事,都是凡俗杂务,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衣食而奔波,我们这还是好的呢,那些比我们还差的,更是凡俗杂务。)虽在闻思中得识如来藏理,(就是在学习经教中知道有如来藏的教理,即我们本来是佛的教理,一个佛埋在垢壳城里了,不能显现,这叫如来藏。)而私心自反,不敢向上承当。原有五毒习气,一时不能顿除。”


就是要除下劣凡庸之见,我们凡夫就是自甘下贱,时时念一条真言就是“我业障深重”。现在能够得了人身,能上学,听闻佛法,能知道冯大阿阇黎的教法,这不是业障深重,这是善根深厚啊!如果老是存有业障深重的思想,那此生便辜负了冯大阿阇黎的一片苦心。冯大阿阇黎为什么留下这些教法?他的一首《七十自感》诗是这样说的:“阳春烟景古稀年,法界生身记普贤。念载发弘唯一乘,十方随喜有诸天。缺缘不复谈弘法,余寿翻宜理旧编。永转法轮何处是,密严净土广无边。”


为什么留下这些书啊?当时缘缺不能弘法,就是为我们这些后人留下的,为了使我们看到,进而信解实行,于教证皆有所成就。我们要晓得报祖师恩,要为祖师继其绝学啊!而冯大阿阇黎的话,我们不信,我们总是觉得自己业障深重,修来修去,能够保住人身,现世有点事业就不错了,那就辜负了冯大阿阇黎。总之我们要自信,不能再自甘下贱、自暴自弃了。我们中国的聖贤就是高超,像孟子就教人自信,不是叫人念业障深重。本来众生都是佛,都有本具智慧福德,你为什么总是说他们业障深重呢?


“人皆可为尧舜”,颜渊曰“彼何人斯,予何人斯,有为者亦若是也”,人家尧舜是人,我也是人,我为什么就不能成为聖人呢?佛成了佛,我为什么就不能成佛呢?我为什么自甘于人的境地呢?为衣食而奔波,为名利而争斗,忏悔时忏悔这种自甘下贱就对了,而不是忏悔一两件小事。本性清净,罪性是清净,罪性本来是空的,空性就是清净,清净是空的异名,实际上没什么好忏的。认识到这个就行了,这就是真正的忏悔。你什么时候真正认识到这个道理了,坚信了,毫不动摇了,就忏悔清楚了。

最后讲一下我自己修忏悔的经验。在九九年,我因为对杨老师的双丰收教法有疑问就写了一封长信给他。杨老师看了以后,大为震怒,对我展开了一系列批判,我自己就忏悔,进入了忏悔的阶段。这个忏悔文是零一年写出来的。总之我这种先发露忏悔于小罪生大怖畏的工作,做得很到位。我当时痛苦得不得了,真是忏箭入心了。我那时已经直不起腰来了,心脏也有毛病了。我写这个东西的时候,天天在佛堂里磕头、哭,嚎啕大哭,也不管别人听见听不见了,有时候给学生讲着讲着课,还在课堂上掉眼泪,进入了那种状态。也就是这种痛悔的心,我是发起得很到位的。而且,也不白费,不把它发到一定程度,你也不能够彻底地松下来。不紧张到一定的力度,你松的程度也不会很大。等机缘到了以后,也就是去年的春天,即眼睛做了手术以后,在养病的时候,有一天打坐之前我读了禅宗二祖对三祖、三祖对四祖开示的两段公案,也就是他们初见面时的两段公案。当时没什么感觉,在打坐时忽然契入了。


我给大家念一下这两则公案,这两段公案都是有关于罪的问题的。以前,这公案我读过很多遍了,但没什么感觉,不敢承当。认为那是大师,人家当时悟了,我现在怎么能悟呢?我悟不了,高推聖境界就过去了,读了很多遍都没什么感觉。直到在那次打坐中,觉得就是那样啊,就是那么回事,深深地能够接受了,不再认为那只是聖人的事了,认识到那也是自己的事。三祖见二祖前是一个居士,得了重病,“有一居士年四十许,不称姓名,趣前礼拜而问可曰:‘弟子身缠风恙,请和尚忏罪。’可曰:‘将罪来,与汝忏。’居士良久云:‘觅罪了不可得。’可曰:‘我与汝忏罪竟,宜依佛法僧住。’士曰:‘今见和尚,已知是僧,未审何名佛法?’师曰:‘是心是佛,是心是法,法佛无二,僧宝亦然。’士曰:‘今日始知罪性,不在内,不在外,不在中间,如其心然,佛法无二也。’可深器之,即为剃发云:‘是吾宝也,宜名僧璨。’”(正果法师《禅宗大意》第三章)这是二祖三祖之间的一则公案。


四祖见三祖:“遂开皇间,有沙弥道信者,年始十四岁,一旦来礼座下,请问之曰:‘愿和尚慈悲,乞与解脱法门。‘师曰:‘谁缚汝?’曰:‘无人缚。’璨曰;‘何更求解脱乎?’信于言下大悟,愿以弟子礼事之。服劳九载。”(同上)他们都是言下大悟,我们现在悟了没有?什么时候你把这个公案能够直下承当了,那就行了。不是说一定要见到个什么境界,我原来总是想肯定是心光乍明了,实际上不一定,他就是承当了这种见地,这种当下无缚、当下无罪的见地,他真实地承当了,这属于解悟。慧可见达摩时说:“觅心了不可得。”那也是解悟,还不是证悟,心如墙壁那时才是证悟。


这是当时的日记:“座中于三祖悟道公案,及四祖见三祖公案深有所契。遍觅吾罪,了不可得,无人缚汝,何须解缚?本性清净,无罪无缚,顺之行去,即号为佛。吾能读懂此段公案,付出了多大代价,忆及往事不禁潸然泪下。欲求觉悟,须以生命顶上去才可,否则只是文字意识形态之事,于生命无干,亦无所谓甚深信解也。甚深信解,必发自生命深处。吾从今日始名忏罪净:1、俗谛之罪从真谛上知其本空。2、俗谛上根本无罪,乃龟毛免角者。呜呼,我根本无罪,何须忏悔。正如赵州所云:及至归来无一物,始知空费草鞋钱。吾于忏悔可谓尽心尽力,及至今始知空费那许多忏悔,空费那许多眼泪与不堪回首的痛苦。反照自心,无罪无缚,自信是佛,何等痛快。然话又说回来,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故此前于百般诸苦,并未白费也。不如此何能觉悟,焉有今日之深契祖师公案?以前早就读过不知多少遍,至今日始深契也。以前就是没有什么感觉,或曰不信。不知事情如此简单,今日始信,确是如此简单也。信乎,大道无难。可怕,执著于自我有罪,本来无罪,也真的会有罪。这些年就是如此。”所以那些年的痛苦,也是我执著于有罪的报应;但话又说回来,我刚才已经说了,也是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这个道理的得来,必然得有这番过程,否则也是不可能的。


强调观空,但你不要一开始就观空,要分步骤的。我这里面有一个偈子:

本性原清净  无端生分别

于幻计实有  而起染恚痴

造作诸罪业  长轮于三有

不真实故空  无作者受者

一切罪皆空  染恚不可得

于诸重罪业  彻底以发露

深以为耻辱  并生大恐怖

护戒如护目  永不复违犯

观诸法如梦  深达一体理

染恚痴不起  念念灭诸罪

精进修正法  大悲度众生

如是即名为  最上真忏悔


这个偈子就是分了三步。“于诸重罪业,彻底以发露,深以为耻辱,并生大恐怖,护戒如护目,永不复违犯。”这是第一步,也就是说一开始你要发露,所谓发露就是找一个自己最信任的人,这是小乘作法忏的精神。这也是有作用的,否则你犯了罪,却不敢跟人说,只藏在心里面,那就是一个不能见阳光的阴暗角落,这个地方难免会持续产生毒素长久地侵蚀心灵。所以我认为第一步还是要发露,找一个你最信任的人,比如我把这个东西(忏悔文)交给杨老师了,而且我当时希望能够在一些相关的同学面前,把这个东西彻底地发露出来,可惜我没得到这个机会,我把这个东西交给杨老师,就没回音了,他不理我了,我就没这个机会了。不过给了杨老师也算是发露了,所以我那些最阴暗的东西就突破了。这是一个突破,能够给别人讲出来,也是不容易的,我下这个决心,下了好几年。从见到杨老师那天起,我就开始准备发露,一直也没敢,最后终于下决心了,总之发露是很重要的。然后第二步是要起耻辱和恐怖,再者就是要“护戒如护目,永不复违犯”。这是第一个大步骤的三个小步骤。第二个大步骤就是要观“诸法如梦”即观空,把罪性观空,从本性上去观它,这需要用我刚才讲的一些见地了。要运用上,也就是要把它放下。第一步是提行起,彻底充分地提起来,第二步是要彻底放下,能够提来才能放下去。如果你提不起来也放不下去那就是小人,大丈夫就是能够提起又能放下。第二步的精神就是要放下,所谓观空就是彻底放下,没了。第三步就是精进修正法,大悲度众生。轻装上阵,你不再执著原来的犯了罪的业障深重的假我了,而是一个本性是佛的人,以这种见地去修行,去度生,这就是一个完满的忏悔过程,如果我们把佛法归结为忏悔,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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