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捉 鳖| | 贾邦雨
捉 鳖
文|| 贾邦雨
现在市场上卖的鳖大多数都是家养的,不仅营养不足,味道也不好。和野生鳖相差甚远。
虽然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物质生活极度贫乏,但那时的天是蓝的,水是清的,山是绿的。所以,没有被污染的河水,不仅鱼多,龟鳖也多。
所谓鳖,也叫圆鱼、爬鱼、甲鱼。我们当地人都叫爬鱼。对于大人来讲,要想抓住鳖可以用叉、用钩,比较容易。但让我们这些只有十二、三岁乳毛未干的孩子来说,那就难了,弄不好还能掉到河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只要掌握了鳖的活动规律和特点,加上运气,就不难捉到了。我们也有我们的办法,虽然简单,但很实用。结果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过程。
到了春末夏初,母鳖便会爬上岸来产卵,这是捉鳖的最佳时机。我选择了一个晴朗的夜晚,和几个小伙伴带着手电筒,来到离河边不远的一块菜地上进行守侯。这里土质松软,易于隐蔽,母鳖喜欢在这种地方产卵。
我们关掉手电筒,睁大眼睛,侧耳倾听,不敢说话,即使有蚊虫叮咬也不敢拍打,生怕发出的声音吓走了老鳖。
夏夜的景致是很美的。星星,月亮、萤火虫、清风以及田野里的阵阵蛙鸣,就象处在童话世界里一样,令人神往和陶醉。此刻,我们却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一切。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听见了沙沙声,很细微,像风,又像雨,好象有什么动物在爬动。这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黑夜里,虽然我们看不见是什么东西,却能预感到是什么。这时,我们每个人都紧张起来,屏住呼吸,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都显得很兴奋。
这声音只持续了一会儿就没有了,接着我们又听到了扒拉泥土的声音。我们站起身,突然打开手电,强烈的光柱射向发出响声的地方,哈,哈,一个扁平黑呼呼的大家伙,正在“做窝”呢。“是老鳖!”大家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
这只鳖有两斤多重,它正用尖利的爪子挖土打洞,准备产卵呢。见了我们,它掉转头就想溜,可是已经晚了,说时迟,那时快,我迅速伸出脚,稳、准、狠的踩住了鳖的背部。尽管它在我的脚底下张牙舞爪拼命挣扎,同时,还发出威慑的呼呼声,也无济于事,最后还是成了我们的俘虏。
不过,这样捕获鳖的机会也是不多的,十次有九次空,就像现在买彩票一样,中奖概率极低。为此,我们仍然乐此不彼。
似飞蛾一样,鳖也有喜欢灯光。到了夜晚,尤其是在闷热的天气里,在灯光的引导下,便会有鳖从河里爬上岸来游逛抑或是下蛋。有一次,我到路灯下去捉蚱蜢、蛐蛐、油葫芦等昆虫,准备用来喂鸡,碰巧有一只倒霉的鳖被我撞见。当然这种机会也难得,因为尝到了甜头,我也会经常傻傻的在路灯下等待,希望能有意外的收获。这种守株待兔的想法,现在想来实在幼稚可笑。
到了冬季,河里便看不见鳖的影子。为了能度过寒冷的冬天,大大小小的鳖不是钻进柔软的河泥下,就是跺进河岸的洞穴里冬眠。在这期间,便会有勤劳的农民,划着圆木船,脚上套着长筒胶鞋,身着皮衣服,用一个毛竹编制的巨大夹子在河里挖河泥。不经意间,有些不走运的鳖碰巧会被夹子捎带着上来了。
那些被冻僵的鳖,一动不动,与黑色的河泥混杂一起,很难被发现。当小船里的河泥装满后,肥沃的淤泥便被运上岸来,放进田间地头一个个事先准备好的大坑里。这些储备的河泥是上等的肥料,绿色无污染,来年庄稼发芽、生长、丰收全靠它, 用处大着呢。
那些一不小心被混入河泥里的鳖,有埋的深的,因为厚重河泥的积压,便永远起不了身,成了肥料。有埋的浅的鳖,一遇到温暖的天气,就会苏醒过来,爬出泥坑,重新回到大河里,获得了新生。
遇到春暖花开的季节,我就会来到这些地方抓鳖。也有一些倒霉的鳖,苏醒后不分东南西北,不知往那里爬,晕头转向的在松软的地上留下许多清晰的爪印,顺着这些线索,我便很轻易的捉住了它们。
儿时捉鳖的经历,已经成为历史了,但现在回想起来,仍然清晰如昨,让人难忘,令人愉快.
(图片来自网络,感谢上传者)
作者简介:
贾邦雨 , 网名:绿野 。南京市栖霞区人, 在本市报刊发表文章若干篇。
往期回放:
约稿事项说明:星月文园是展示个人才智的一个文学平台,致力于服务业余文学爱好者和写作新手,以务实、诚挚、严谨的态度做好平台事务,平台将利用空闲时间为业余文学爱好者发布原创精短诗歌、散文、小说等,作者获得的赞赏归作者所有。所投平台文稿要有正能量,禁止剽窃他人的作品,文责后果自负。
投稿邮箱:1026535990@qq.com.
编辑微信号:ynds1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