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图欣赏·图片来自网络 O 前世 要逃,就干脆逃到蝴蝶的体内去不必再咬着牙,打翻父母的阴谋和药汁不必等到血都吐尽了。要为敌,就干脆与整个人类为敌。他哗地一下脱掉了蘸墨的青袍脱掉了一层皮脱掉了内心朝飞暮倦的长亭短亭。脱掉了云和水这情节确实令人震悚:他如此轻易地又脱掉了自己的骨头!我无限眷恋的最后一幕是:他们纵身一跃在枝头等了亿年的蝴蝶浑身一颤暗叫道:来了!这一夜明月低于屋檐碧溪潮生两岸 只有一句尚未忘记她忍住百感交集的泪水把左翅朝下压了压,往前一伸说:梁兄,请了请了—— O 丹青见 桤木,白松,榆树和水杉,高于接骨木,紫荆铁皮桂和香樟。湖水被秋天挽着向上,针叶林高于阔叶林,野杜仲高于乱蓬蓬的剑麻。如果湖水暗涨,柞木将高于紫檀。鸟鸣,一声接一声地溶化着。蛇的舌头如受电击,她从锁眼中窥见的桦树要高于从旋转着的玻璃中,窥见的桦树。死人眼中的桦树,高于生者眼中的桦树。将被制成棺木的桦树,高于被制成提琴的桦树。 O 理想国 有一只或一群小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我书房的窗玻璃上扑腾,激烈地啄食。它们遗下的唾液变干、发白、堆积,我用高压水枪冲刷也难以洗净。而钢化玻璃如此乏味、坚硬,又有什么神秘之味回馈给它们?我曾百思不得其解,小鸟为何徒耗生命又永不言歇……今天走到书房之外,站在小鸟角度,只一眼,迷雾霎时烟消云散。原来玻璃中印着树之虚影,远比它身后的真实绿树更为婆娑动人。下午三点多,光线斜射,楼台层叠。这虚影亦为理想国,人皆迷失,况弱鸟乎?我不需要什么顿悟。我只举步来到了另一侧。 O 最后一课 那时的春天稠密,难以搅动,野油菜花翻山越岭。蜜蜂嗡嗡的甜,挂在明亮的视觉里一十三省孤独的小水电站,都在发电。而她依然没来。你抱着村部黑色的摇把电话嘴唇发紫,簌簌直抖。你现在的样子比五十年代要瘦削得多了。仍旧是蓝卡基布中山装梳分头,浓眉上落着粉笔灰要在日落前为病中的女孩补上最后一课。你夹着纸伞,穿过春末寂静的田埂,作为一个逝去多年的人,你身子很轻,泥泞不会溅上裤脚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