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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喜尊者传记 10

纳兰又逐渐为了“做某事”而焦躁不安,但是做什么,他不知道。他想从他的亲人身边逃走,因为他不能忍受看到他们的贫穷。他热切地通过冥想来遗忘这个世界。因而1889年11月最后一段时间,他又离开Baranagore修道院去了Varanasi。“我想,”他写信给一位朋友道,“在Varanasi住一段时间,看看Varanasi和Annapurna如何解决我的许多问题。我已经在那里既解决了对我思想的领悟,也放下了制定我人生计划的努力――Varanasi神帮我吧!”

 

在他去Varanasi的路上,他听说斯瓦米尤迦兰达,他的同门兄弟之一,在Allahabad病倒了,他决定马上去那里。在Allahabad他遇到一位穆斯林圣人,“他脸上的每根线条都显示出他是一位paramahamsa。”然后他去了Ghazipur,在那儿他知道了圣人Pavhari Baba,“吃空气的圣人(air-eating holy man)”。

 

Pavhari Baba诞生于Varanasi附近一个婆罗门家庭。在他年轻时他就已掌握了许多印度哲学派系。后来他弃绝尘世,过上苦行生活,练习着瑜伽和吠檀多原理,游遍了整个印度。最后他安住在Ghazipur,在那儿他在恒河岸边建立了一个地下的隐士住所,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冥想。

 

他一无所有,于是人们称他为“吃空气的圣人”,他的仁慈和服务的精神给所有人留下了印象。

 

一次他被一只眼镜蛇咬了,感到巨痛时他说:“哦,他是我所爱者(Beloved)的一个传信者。”

 

他经常把他很少的食物施舍给乞丐或者云游的僧侣,和挨饿的人。

 

另一次,一只狗叼走了他的面包,他跟在后面,谦虚地祈求:“请停下,我的主人,让我为你给那面包涂上黄油。”

 

Pavhari Baba听说过圣罗摩克里希那,对他高度尊敬,视他为神圣化身,在自己的房间里放着一张大师的照片。人们从各处来看望Baba,没有静坐的时候,他会在一堵墙后向他们讲话。在他死前数天,他都在室内。然后有一天,人们注意到从他地下的小房间里冒出了烟,还有火烧的味道。人们发现这位圣人已经意识到他尘世生活接近尾声,以至高无上牺牲的行为,将自己的身体作为最后的奉献给了上主。

 

纳兰遇到Pavhari Baba的时候,正经受着严重的腰痛,以致不能到处走动或者坐着冥想。

 

并且,他也有精神上的忧虑,因为他听说他的另一个同门兄弟住在Hrishikesh 的Abhedananda病了。“你不知道,先生,”他给一位朋友写信说,“不管我所持的严格的吠檀多观点,我是一个心非常柔软的人。这令我无能为力。一当我开始只想到我自己的好处,我就会不顾我自己,而去考虑其他人的利益。”纳兰希望通过练习瑜伽来忘掉尘世和他自己的身体,去请求Pavhari Baba的指导,想要他成为自己的导师。但是Baba,仁慈地一天天劝阻他不要这样。

 

一天晚上当纳兰躺在床上想着Pavhari Baba时,圣罗摩克里希那出现在他面前,沉默地站在靠近门的地方,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这个景象重复了21天。纳兰理解了。他猛烈地批评了自己对圣罗摩克里希那不完全相信的缺点。现在,最后,他信服了,他写信给一位朋友:“罗摩克里希那无可匹敌。世界上再没有那样没有先例的完美,那样对所有人的慈爱,那样对束缚中的人类的强烈同情。”

 

但是纳兰终其一生,都珍视着对Pavhari Baba的忠诚和尊敬,他尤其记得他教导的两点。其中一个是:“住在你老师的屋子中,好象一头奶牛一样。”这强调了师生之间的服务精神和仁慈。Baba的第二个教导是:“视灵性训练如同你的目标。”这表示一位寻道者不能将因与果区别化。

 

纳兰又体味到了平静,沉浸于冥想中。一些天后他去了瓦拉纳西(Varanasi),在那儿他得知Balaram Bose,圣罗摩克里希那的首要弟子之一生了严重的病。在Ghazipur,他听说大师的另一名弟子Surendranath Mitra即将去世。

 

他陷入悲痛之中,Pramadadas惊讶于看到一位桑雅生沉浸于这样的人类感情中,他说:“请不要那样说。我们不是干巴巴的僧侣。难道你认为一个人因为弃绝人世,就要放弃他所有的感情吗?”

 

他前往加尔各答待在Balaram身边,Balaram于5月13日去世。Surendra Mitra于5月25日去世。不过纳兰令自己平静下来,并且自己练习祈祷和静坐,再次将自己奉献给引导他的同门兄弟们。这个时期的某些时候,他设想建一个保存圣罗摩克里希那遗物的固定的庙宇。

 

从他的信件和交谈中,可以感受到这个时期纳兰灵魂中那巨大的风暴。他清晰地注意到印度知识分子在多大程度上臣服于西方物质主义理念的魅力下。他藐视无效的模仿。

 

不过他也意识到形成欧洲文化基础的那些伟大理念。他对朋友们说,在印度,解救个人是可接受的目标,而在西方这是没有阶级或者种族区别的人类的提升。不管达成的是什么,皆由普通人分享;显现在普遍美德中的灵性自由本身,和所有人共同努力获得的所有人的进步。他想将这健康的因素引进到印度人思想中。

 

由于他自己灵魂的饥渴,他也着迷于沉浸在三摩地中。这个时候,他感到如同圣罗摩克里希那尘世岁月最终一段日子,在Cossipore花园房子时,他经历到的灵魂上的不平静。外部世界对他没有吸引力。但是另一因素,大概他不知道,在他内在运作着。从他完美的诞生始,他就不需要那些为他自己解脱的灵性训练。无论他训练什么,都是为了揭开那隐蔽的面纱,为了同时代的人,他真正的神圣天性和在这世间的任务。甚至在他出生前,上主选择他作为自己的工具,以帮助自己救赎人类灵性。

 

现在纳兰开始意识到他的生活与那些宗教隐居者完全不同:他要为造福人类而工作。每次他自己品尝三摩地的喜乐时,他就会听到无数印度人可怜的哀嚎声,他们是贫穷和无知的受害者。纳兰问自己,他们必须永远拜倒在尘土中,像畜生一样活着吗?谁将是他们的救护者?

 

他也开始感受到西方那些追求外在快乐之人的内在痛苦,他们的灵性生命被机械主义和物理科学所带来的突然发展产生的机械主义的生活概念所腐蚀,他看到欧洲随时坐在一个闷燃的火山口上。西方文化会被其爆发的火热所掩盖。

 

人们的痛苦,不管是在东方还是在西方,都令他那温柔的灵魂痛苦。吠檀多声称灵魂神性和存在一体性的讯息,他开始意识到,可以将印度和世界联系起来并且消除分歧。但是他,一个25岁的小伙子,能做什么呢?目标太大了。他对他的同门兄弟们讲到了这些,但是没有人鼓励他。他决定如果没有人愿意帮助他的话,他要独自去做。

 

纳兰在Baranagore的修道院中感到局促,对其琐碎的职责失去了兴趣。现在整个世界召唤着他工作。因而1890年的一天,他再次离开修道院,同样决定永不回来。他要去喜马拉雅山,将自己埋藏在他自己思想的深处。他对一位同门兄弟宣称:“只到我达到一个触摸能令一个人变形这样的觉悟,我才会回来。”他向圣母祈祷在他获得最高真理前他不会回来,圣母以圣罗摩克里希那之名祝福了他。然后她问为何他不想带上他人世的母亲离开。“母亲,”纳兰答道,“你是我唯一的母亲。”

 

 

在斯瓦米阿肯塔兰达(Swami Akhandananda)的陪伴下,纳兰离开加尔各答,起程去北印度。二人沿恒河而行,他们的第一个驻足地是帕戈尔布尔(Bhagalpur,译注:位于印度北部比哈尔Bihar邦)。对来看望他的一个人,纳兰说不管古代雅利安Aryan知识、知识分子和天才留下了什么,大部分都能在靠近恒河岸边的地方找到。一个人离恒河越远,他就越少看到那文化。他认为印度教经文中所吟唱的恒河的伟大解释了这一事实。他进一步评论说:“‘温和的印度’这一形容要用另个更贴切的词代替,要真正指出我们的荣耀,表达出印度伟大的特性。要看到多少美德和灵性进步,要看到产生了多少爱与慈悲的特质之前,一个人要去除粗野的天性,这样的天性令一个人出于自大去嘲笑他的同胞。”

 

他在瓦拉纳西(Varanasi)待了几天,给这座城市留下预言:“当我下次回来时,我将像一个炸弹一样令这里炸开,它将像狗一样跟随我。”

 

参观了一或两个地方后,纳兰和阿肯塔兰达抵达Nainital,他们的目的地是喜马拉雅山中心的圣地Badrikashrama。他们决定全程步行,并且也不碰钱。在近Almora的一个古老的贝多贝叶树下一条溪旁,他们静坐了数小时。纳兰有一个深度灵性体验,他摘记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

 

开始是世界……

 

卡利拥抱着湿婆。这不是一个幻想。这涉及一个(灵魂)凭借另一个(天性),类似于一个理念与表达它的世界之间的关系。他们是一体同一的,只有通过精神上的抽象,一个人才能区分出他们。尽管没有语言是不可能的。因此开始是世界……

 

这个宇宙灵魂的二元景象是永恒的。这样我们所理解或者感受到的,是永恒形象(the Eternally Formed)和永恒无形象(the Eternally Formless)的结合体。

 

微观世界和宏观世界是在同一层面上建立起来的。

 

这样纳兰在冥想深处意识到,宇宙与人的一体,人是一个微型宇宙。他领悟到所有存在于宇宙中的也存在于身体中,并且,整个宇宙存在于微粒中。正如个体灵魂装进一个活着的身体中,那普遍灵魂,在活着的生命中,在客观的宇宙中。

 

一些其他同门兄弟们加入到纳兰的行列中。但是他们不能到Badrikashrama去,政府考虑到饥荒封锁了那条路。他们参观了不同的圣地,乞食,研究经文,冥想。这时,一个悲伤的消息传来,纳兰的一个妹妹在悲惨的生活条件下自杀了,反映出印度妇女在残酷的今日社会中的困境,他想如果他保持对这样社会偏见的冷淡态度,他将成为一名罪人。

 

纳兰继续前行至Hrishikesh,一个喜马拉雅山脚下的美丽山谷,群山环抱,被恒河环绕。从不可记的过去以来,这个圣地就时常出现僧侣们和苦行者们。数天后,纳兰患了重病,他的朋友们对他的生命绝望了。他到Meerut疗养。

 

在那儿他遇到许多他的同门兄弟们,他们一起研究经文,练习祈祷和冥想,唱拜赞歌,在Meerut创造了一个迷你的Baranagore修道院。

 

待了5个月之后,纳兰闲不住了,再次期望着云游生活,不过这次他想一个人,打破与他同门兄弟们的牵连。

 

他想深深考虑他未来要做什么,现在与之后他只瞥了一眼。从他在喜马拉雅山的云游生活,他已经确认圣灵不会让他封闭自己于一个洞穴的四壁内。每次他想这样做,他就会被一个强大的力量撵走。

 

印度百姓的退化和各处人们的灵性疾病召唤着他有新的行动,尽管这行动的外观对他还不十分清晰。

 

1891年1月末,纳兰向他的同门兄弟们道了再见,出发去德里,以斯瓦米维维迪夏兰达的假名。他想不为人知地旅行。他想要印度的尘土覆盖他的足迹。保持作一名不知名的桑雅生是他的愿望,和这个国家中其他数以万计可见的桑雅生一样掺杂在路上、市场中、沙漠中、森林中和山洞中。但是他眼中闪耀的灵性光芒,他的贵族风度,使他的伪装失色,令他在人们之中好象一个王子一样。

 

在德里,纳兰参观了宫殿、清真寺和墓地。在这个现代城市周遭,他看到了从史前摩诃婆罗多时代以来建立的帝国的浩大废墟,揭示出物质成就的无常。但是欢快、充满活力的德里也向他揭示了印度灵魂未死的特性。

 

一些从Meerut来的同门兄弟们来到德里,意外发现了他们钟爱的首领。纳兰生气了。他对他们说:“教友们,我告诉过你们我想一个人待着。我要你们别跟着我。现在我再重复一遍。所有人都不许跟着我。现在我要离开德里。不许人知道我要上哪去。我将切断所有旧的联系。无论哪里有精神领袖,我就到哪里云游。不管我是在一个森林里还是在一个沙漠里云游,在一座孤山上还是在一个热闹的城市里。我走了。让每个人根据他自己的智慧努力去觉悟到他的目标吧。”

 

纳兰继续往历史悠久的Rajputana而去,重复着Sutta-nipata(译注:佛教《经集》,又译为《尼波多经》,《尼波多经》是小部中的第15本书,由71个短句分成五章组成)中的句子:

 

没有路径,朝前走,

无所畏惧,无所在意,

独自云游,如同犀牛!

甚至像一头狮子,不因噪声而哆嗦,

甚至像风,不被网所罗,

甚至像那莲花叶,出污泥而不染,

独自云游,如同犀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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